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撰文｜灯灯

十点人物志原创

不久前，飞轮海成员炎亚纶被曝和未成年人发生性关系，引发全网热议，连带着飞轮海组合再度屠榜热搜。 说起来也很有意思，近几年，飞轮海成员四人几乎已没有叫得上名的新作品，在娱乐圈接近半隐退状态，但每当有成员被曝出私生活大瓜，飞轮海的陈年旧怨就会被网友们翻出来考古，甚至延伸出一门博大精深的“飞学”，场面之红火热闹有如文艺复兴。 作为继F4之后唯一一个红遍亚洲的台湾偶像男团，飞轮海曾凭借其庞大的受众群体，承载过一代85后、90后女孩的青春记忆。然而，时过境迁，组合分崩离析，偶像光环褪去，接连迈入40岁的飞轮海四人，无一例外地迎来了人生的下坡路： 吴尊因隐婚风波被指责“诈骗式营业”，如今的记忆点只剩好爸爸人设； 汪东城在二次元的道路越走越远，偶尔上选秀综艺当“回锅肉”，也难以激起水花； 辰亦儒尝试进入健身赛道，去年效仿刘畊宏直播跳操，最终因久无起色黯然收场； 炎亚纶近几年私生活丑闻不断，此次事件后，或将面临刑事责任。 出道18年，从盛极到崩坏，飞轮海的“陨落”是命运的草蛇灰线，也是偶像工业下的必然结果。 亚洲天团飞轮海2005年年末，一部名为《终极一班》的魔幻校园剧在台湾播出，拿下了2%的超高收视率，这就是飞轮海故事的起点。 《终极一班》背后的制作人，是可米制作的老板，被誉为“台湾偶像剧教母”的柴智屏。她将捧红F4的方法如法炮制在飞轮海身上——先用一部定制剧，试水观众对四个人的好感度，再根据效果决定是否以组合的形式出道。 成团前，汪东城是广告模特，在热播剧《恶作剧之吻》中饰演男二号阿金，有了一点知名度；辰亦儒是加拿大名校维多利亚大学的经济学硕士，在英文补习班当老师；炎亚纶在台北上大学，因社交网站上的一张自拍被星探发掘；吴尊刚刚从文莱来到台湾发展，一心想拍戏当演员。 《终极一班》的爆红，让可米决定让四人迅速成团出道，取名为飞轮海，即英文单词华氏度Fahrenheit的音译，意为四人各自代表春、夏、秋、冬这四种不同的季节。 几乎没有时间磨合和系统训练，经历、背景迥异的四人一夜成团。 吴尊是最抗拒的那一个，多年后，他屡屡在访谈中提起，自己当初是被软磨硬泡了半年，才勉强答应加入的，“老板觉得这四个人还不错，那就组一个团吧！ 也不问你喜不喜欢唱歌。 ”这也为飞轮海后来的命运埋下了伏笔。 成团后，飞轮海的唱片合约签在了台湾本土最大的唱片公司之一，华研国际，半年后便推出首张同名专辑《飞轮海》，此后基本以每年一张的速度发专辑，《我有我的young》《只对你有感觉》《越来越爱》等歌曲一经发布便成为KTV必点曲目，传唱度极高。 如今再看飞轮海的唱跳水平，若是参加练习生选秀节目评级，大概统统无法及格。 组合里只有炎亚纶学过钢琴，有一定的音乐基础，至少唱歌不跑调，其他三人的演唱会未修音版本，几乎可以称之为车祸现场，尤其是身为文莱人的吴尊，刚出道时中文水平堪忧，许多歌词连吐字清晰都成问题； 舞蹈部分更不必说，四人在MV里都不曾跳齐过，MV的大部分画面，都是成员们深情款款的眼神特写。 虽然唱跳水平在今天备受诟病，但脸在江山在，有华研强大的音乐制作班底，以及同门师姐S.H.E的帮衬，飞轮海出道后势如破竹，人气一路高涨，次年就获得了TVB金曲榜最佳组合奖铜奖，当年的金奖和银奖获得者分别是S.H.E和Twins。 除了发唱片，飞轮海也在偶像剧领域集中发力。那几年是台湾偶像剧的黄金年代，“霸道总裁爱上我”的套路屡试不爽，外貌占优的飞轮海成员多以“两两打包”的形式出现在各大热门偶像剧里。 比如吴尊和辰亦儒主演的《公主小妹》，汪东城和炎亚纶参演的《恶作剧之吻2》（又名《甜蜜再恋》），2008年在湖南卫视播出后风靡一时，俘获了大批女性观众，进一步为飞轮海打开了内地市场。 到了2009年至2010年前后，飞轮海几乎已经取代F4，跃升亚洲人气最高的华语偶像男团。 两年间，他们开了13场世界巡回演唱会，把香港红磡体育馆、台北小巨蛋、北京首都体育馆等万人体育馆唱了个遍，所到之处一票难求，商业价值也随之水涨船高。说起来，当年哪个追星女孩没有买过飞轮海代言的康师傅3+2夹心饼干和蒙牛酸酸乳呢？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飞轮海会一路长红时，这个组合却在人气最高点按下了暂停键。2011年6月，吴尊正式宣布自己将退出飞轮海，理由是无心唱歌事业，想要认真拍戏，另外也想多花时间回文莱陪伴家人。 消息一出，万众哗然。虽然吴尊那两年进军大银幕的意图已经很明显，先是参演大制作武侠片《锦衣卫》，又和韩庚主演动作片《大武生》，但身为组合内人气最高的成员，却第一个宣布单飞，还是引发了大量飞轮海粉丝的不满。 吴尊单飞后，即使华研对外再三强调飞轮海“单飞不解散”，后续的唱片将由炎亚纶、汪东城和辰亦儒继续完成，但事实上，四人再也没有合体，最后一张专辑也停留在了2010年的《太热》。 分道扬镳的四人选择专攻不同的方向，吴尊和汪东城演戏，炎亚纶出个人专辑，辰亦儒走主持路线。 可惜再怎么卖力，也没人有能和组合时期媲美的出圈作品和影响力，于是逐渐沉寂，被演艺圈一茬又一茬的新人赶超替代，直到近几年因为成员私生活大瓜，才再度引发网友们的回忆热潮。 男团学鼻祖和飞轮海有关的种种讨论中，四人的关系一直是网友们津津乐道的重点。 早年刚出道时，组合内的气氛远没有后来那样血雨腥风，炎亚纶在接受采访时形容，“飞轮海是个大家庭，吴尊是爸爸，辰亦儒是妈妈，我和大东是兄弟。” 和所有团体组合一样，飞轮海每个成员都担任着不同的角色。 吴尊年龄最大，性格沉稳内敛，于是被选作队长；辰亦儒学历高，讲话圆融，是面对媒体的主要发言人；汪东城热情开朗，负责搞笑活跃气氛；而年纪最小的炎亚纶，更多时候是被哥哥们照顾着的可爱弟弟。 值得一提的是，飞轮海中除了汪东城早年因父亲去世，家庭负债，经济有些困难以外，其他三人都属于典型的富二代： 吴尊的父亲是文莱当地有名的地产大亨，吴尊曾自曝小时候差点被文莱王室收养，“文莱王子”的名号因此成为他最大的标签； 炎亚纶的父亲是台大医院的知名教授，母亲年轻时当过模特，开过经纪公司，算得上是书香门第； 辰亦儒的父母做外贸生意，家境殷实，辰亦儒从本科到研究生的学业都是在加拿大完成的。 如此看来，四人之间可能确实没有过多的利益纷争，且至今也没有成员提过分配不均的问题，最后分崩离析的最大原因只能是感情不和。 其中，汪东城和炎亚纶的“史诗级虐恋”堪称“飞学”的一大未解之谜。 作为队内的高人气CP，两人早期的确有过很多在粉丝看来十分甜蜜的互动。 比如上综艺玩游戏，炎亚纶输了要受惩罚，汪东城第一时间冲过去护着他； 采访被问到理想型，炎亚纶说喜欢安吉丽娜·朱莉，过了一会儿又说汪东城的嘴唇很像男版朱莉； 开演唱会，炎亚纶对着弹吉他的汪东城大唱“就算世界与我为敌，我超喜欢你”，微博隔三差五就要发和汪东城有关的内容，亲昵感隔着屏幕都呼之欲出。 但自从单飞后，两人的关系急转直下。采访时被媒体问到成员近况，炎亚纶的回答惊人，“只和吴尊是朋友，另外两个没有联系。” 后来炎亚纶又自曝，林宥嘉《浪费》的歌词是根据自己的经历改编的，其中一句“多久了，我都没变，爱你这回事，整整六年”正好吻合飞轮海从成团到单飞的时间线，被网友用来解读他和汪东城的关系。 炎亚纶虽然多次否认，但那些明显带有情绪的暴躁发言，以及手拆CP党的生猛操作，愈发让网友坚信他苦恋汪东城多年而不得，最终“因爱生恨”。 抛开“东纶”之间真真假假的绯闻，飞轮海全团的氛围到了后期都有些微妙。 炎亚纶被另外三人孤立的传闻频发，反倒是与汪东城交好的唐禹哲，由于和飞轮海走得太近，被许多不明真相的网友误认为是飞轮海第五人。 单飞后，几乎所有人在提到前队友时，都说“很少联系”。辰亦儒说，“我们不是那样子的朋友”，炎亚纶更直白，说“我们不是朋友”，后面又改口缓和气氛，“但他们永远都是和我一起打过仗的好兄弟。” 虽说这样的发言令粉丝心碎，但如今来看，倒也是娱乐圈难得的大实话。 自古团体难长久，本就是性格、爱好和成长环境大相径庭的几个人，因为一部剧被硬凑成一个组合出道，所谓的兄弟、CP和团魂，永远只能是团体存续期间的限定童话罢了。 偶像的坍塌2012年后，台湾偶像剧逐渐没落，开始陷入“没钱拍、拍不好、卖不动”的恶性循环，大批靠台偶成名的演员纷纷进入内地寻找机会，但能站稳脚跟的人少之又少。 与此同时，韩流和内娱势起，经过严格培训的韩团EXO和养成系组合TFboys成为新一代人气偶像，牢牢霸占市场。 失去了赖以为生的土壤，单飞后的飞轮海处境变得尴尬。 辰亦儒的主持事业仅限于台湾地区，难有水花；吴尊虽片约不少，但没有一部作品豆瓣超过6分，口碑和票房俱扑；炎亚纶的个人专辑《下一个炎亚纶》反响平平，最大的亮点是全裸拍摄的宣传照，后又陷入整容风波；汪东城那几年最出圈的新闻是代言女性卫生巾品牌，还被网友调侃为“大姨父”。 原本看似能唱、能跳、能演的全能组合，各自单飞后，真实的业务水平暴露无遗。这也是许多偶像团体的通病——什么都会一点儿，但什么都不精通。 事业陷入瓶颈期，吴尊率先转型，2013年出版自传《决定勇敢》，承认自己在2009年已经隐婚生子，向粉丝道歉，隔年就带着女儿neinei录制了浙江卫视的亲子综艺《爸爸回来了》。 有了“奶爸”的新标签，吴尊也顺势成为亲子和夫妻档综艺的常客，2020年和妻子林丽吟参加湖南卫视的综艺《婚前21天》，在节目里大秀结婚证，而证上的日期明明是2004年12月，也就是说吴尊在飞轮海出道前就结婚了，被网友痛批“诈骗式营业”。 回看吴尊从出道以来被问到感情问题的回答，堪称男偶像的标准模板，“没时间恋爱”、“一直是单身”、“目前重心在工作上”简直是三个万金油回答。 即使2011年港媒爆料吴尊隐婚生女，晒出林丽吟的照片，还拍到了吴尊文莱住处阳台上晾晒的婴儿衣物，但吴尊抵死否认，说媒体拍到的是自己大嫂，婴儿衣物是大嫂家孩子的，还要提告港媒。 很难想象作为妻子的林丽吟，那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。吴尊直到退出飞轮海两年后，自身年龄也接近35岁，跨过了偶像年龄的上限，才敢卸下偶像包袱，将结婚10年的妻子公之于众。 而另一头，炎亚纶的放飞自我之路更加精彩，先是抛弃原本在队内的可爱弟弟人设，恢复怼天怼地的本性，频繁在Facebook上对公共事件发表评论，和网友吵架；接着又在2018年被曝出劈腿3男的花边新闻，被迫出柜，性取向震惊一众网友。 神奇的是，那次由于炎亚纶回应及时，态度也算诚恳，最终成功逆转舆论，成了网友口中的“小作精”，又翻红了一把，顺便带飞了飞轮海，引发网友考古热潮，连最糊的辰亦儒都能临时插进《吐槽大会》的运动员专场。 只不过，这一次事件的性质已截然不同，和未成年人发生性关系，还导致私密视频流出，台北警方称已开始立案调查，炎亚纶或背负刑事责任，恐难以再翻身，飞轮海将变成永远的“三缺一”。 承载了一代人青春回忆的亚洲天团，最终走到如此境地，在近日的讨论中，除了愤怒、指责，也不乏叹惋。 这两年，明星塌房事件频发，一个个曾经红极一时的偶像或消失，或入狱，连带着大众过去对他们的那份喜欢也变得可笑。 但从另一个角度看，偶像本就不是“人”，而是偶像工业打造出的华丽幻象。 炎亚纶后来在采访中提到，飞轮海最红的时候，他觉得一切都是虚的，明明自己表演得超差，唱歌唱得不好，跳舞没有在拍子上，但掌声和尖叫声还是源源不断。 他们没有时间沉淀自己，因为曝光度就是一切，整个组合就像一辆失控的车，“明明这辆车还有很多零件没装好，但就是无法停下来，只能被推着往前滚。” 所有人都被放进了一个不可能存在的“完美人设”的模子里——永远好看，永远迷人，不能有感情和性生活。吴尊曾说过，他觉得粉丝对他们的滤镜厚到恐怖的状态，“她们可能觉得你便便都是粉色的。” 可只要是人，就有七情六欲。偶像的身份有诸多限制，却也赋予了他们很多特权。 这次炎亚纶事件的当事人邱耀乐在推文中承认，自己当时被炎亚纶的明星光环冲昏了头脑，“一个红遍两岸的偶像，我小时候很喜欢的明星，竟然开始跟我聊天而且想要进一步发展，我心想，这是在做梦吗？” 是幻象，就总有破灭的那一天。这或许也是偶像花期短暂，明星接连塌房的根本原因。 2020年，飞轮海成立十五周年纪念日时，吴尊、辰亦儒和汪东城都发了纪念微博，表示很想念飞轮海，分别接受媒体采访时，也表示不排斥合体，引发了诸多粉丝的期待。 如今来看，想要在舞台上看到这个曾经的亚洲顶流男团，终究是一个无法实现的愿望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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